“听说你打了郭启文?”赌王的声音像被茶水泡过,带着浓重的粤西口音。
“他要动手打我的人。”陈暮站在茶室中央,目光落在赌王榻边的紫檀木匣上——那匣子四角包金,锁扣处刻着“乾隆御览”四字,显然是件古物。
“郭家在港岛的码头生意,跟我有三成合股。”赌王将核桃放在茶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这一巴掌,打得我这季度的分红少了二百万。”
“若老先生觉得亏,我赔。”陈暮从随身包里取出另一个檀木盒,比赌王身边的匣子略小,却用整块和田青玉雕琢而成,盒盖上阴刻着五爪金龙,龙睛处嵌着两颗鸽血红宝石。
赌王的眼皮终于抬了抬。他见过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但如此品相的玉盒,十年难遇。
陈暮将玉盒推到茶案中央,青玉触手生凉,竟与室内的普洱热气形成奇妙的平衡。
“有位老人家让我带给老先生一样东西。”陈暮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卷用明黄丝绸包裹的卷轴,丝绸边缘绣着海水江崖纹,正是清代宫廷专用的“江山永固”纹样。
赌王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他颤巍巍地展开卷轴,当看到卷首“乾隆二十四年御笔”的朱砂御玺时,手指竟忍不住发抖。
卷轴上是一幅《澳岛全图》,用西洋透视法绘制,却保留着中国传统舆图的详略——妈阁庙、莲峰庙等华人庙宇用朱砂重点标注,而葡人修建的炮台则用墨线淡淡勾勒,图侧用满汉双语写着:“澳道虽通商口岸,然地属香山县,民为中华民,万年不易。”
“这……这是当年两广总督李侍尧进献的《澳道纪略图》!”赌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我曾在故宫见过摹本,没想到真迹……”他忽然顿住,抬眼看向陈暮,“那位老人家为何将这等国宝交给你?”
“因为老先生是澳岛的定海神针。”陈暮的手指划过图中“香山县界”的朱砂线条,“如今清北愿意接收澳岛子弟,表面是办学,实则是给大家一个‘认祖归宗’的契机。贺小姐去北京读书,于私可避郭家纠缠,于公……”他看向赌王,“是向上面表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