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总爱急躁。”朱雀叹息着摇头，目光却落在我渗血的肩膀上，“这位小朋友倒是挺能扛。”
郭俩男突然挡在我面前。她丰满的身姿，影子却显得纤细，但站姿像一柄出鞘的刀。“你不能动他。”她说这话时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仿佛在陈述某种既定事实。
朱雀的眉毛微微扬起。玉球转动的速度突然加快，又缓缓慢下来。“有趣。”他‘啪’地合上折扇，“三天后，‘朱雀社’顶层赌厅。带上那枚骰子，我们做个了断。”说完转身就走，皮鞋踩过积水的声音渐渐远去。
直到引擎声消失，曹小泉才长出一口气。他摘下眼镜擦了擦，指着文件最下方的一行小字：“可惜了，只查到进款，却没查到汇款人。”
林小七捡起地上的水银骰子，对着灯光仔细观察。“骰子里有东西。”她突然说，指甲在骰子接缝处用力一抠，“看，这里有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缝。”
郭俩男凑过去，两人的发丝几乎交缠在一起。我注意到当她们靠得极近时，眼里的琥珀色会变得更加明显。
“需要特定的手法才能打开。”郭俩男接过骰子，手指以某种奇特的韵律转动了几下。“咔嗒”一声轻响，骰子分成两半。里面除了水银，还藏着一张微型底片。
与郭俩男相处这么久，我竟未发现她身手如此敏捷，尤其是在东港县，她就是一个文静软弱的在校生。
曹小泉立刻取出放大镜，在灯下仔细查看。“是账本。”他的声音突然紧绷，“杜文诚这些年的黑钱流向，还有保护伞名单。”
章峻伯的军刺在掌心转了个圈：“难怪朱雀急着要这枚骰子。”瘦子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我们都愣住了——混战时他明明没有受伤。
“旧伤。”他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吞下，“三年前在校，县城五虎留下的纪念品。”
屋外的雨又大了，雨点砸在铁皮屋檐上像擂鼓。郭俩男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她的手轻轻覆在我没受伤的那侧肩膀上。“明晚之前，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她的呼吸拂过我耳际，带着淡淡的铁锈味——可能是她手上伤口渗出的血。
林小七正在拆解她那支檀木发簪。簪头弹出三寸长的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