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沙盘上,澜沧关的地形纤毫毕现。
“秦战之败,殷鉴不远。”陈渊的声音低沉,“他便是败于内外夹击。李嗣业那竖子,昨日故作姿态,想必也是打的这个主意。他以为本将也会像秦战那般愚蠢,轻易便会中了他的诡计么?”
帐下诸将闻言,皆屏息凝神。
陈渊冷笑一声,手指在沙盘上重重点下:“传令下去,明日攻城,大营留守一万兵马,由王凌将军负责。其余五万大军,随本将全力攻打澜沧关北门!此外,”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暗中传令负责押运粮草辎重的民夫营,他南境贼子岂知,本将早就将八千精锐隐藏于民夫之中,不显山露水!”
“传我将令,让这八千精锐于大营后方三十里处秘密集结,由陈宽将军统领。若南境贼军当真敢绕后偷袭我大营,便让他们尝尝被反包围的滋味!”
此言一出,帐内诸将无不露出钦佩之色。明面上是倾巢而出,实则暗藏杀机,防了一手南境军可能的偷袭,又为可能的追击战预留了后手。
“将军深谋远虑,末将等佩服!”
陈渊脸上露出一丝得色,摆了摆手:“区区李嗣业,不过一勇之夫,也敢在本将面前班门弄斧!明日,便是他的死期!”
翌日清晨,号角声撕破了黎明的寂静。
北玄大营之外,点将台上,陈渊身披曜日明光铠,腰悬三尺青锋,目光炯炯,扫视着台下集结的五万大军。
旌旗如海,刀枪如林,一股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将士们!”陈渊的声音洪亮如钟,传遍四野,“昨日一战,我军已探明南境贼军虚实!其不过是外强中干,除却少量重甲步卒,余者皆不足为惧!今日,便是我等一雪前耻,踏平澜沧,活捉李嗣业,为我北玄建功立业之时!”
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直指苍天,声嘶力竭地吼道:“此战,有进无退!有我无敌!北玄威武!”
“北玄威武!北玄威武!”
五万将士齐声怒吼,声震寰宇,士气如虹。
“咚!咚!咚!”
战鼓擂响,五万北玄大军浩浩荡荡,如同决堤的洪流,向着数里之外的澜沧关席卷而去。步卒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