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可还安分?”余巧巧故意踩响满地落叶。晏陌迟摩挲着梨子上的霜花:“元宝问为何‘天地玄黄’……”忽然一阵急咳,梨子滚落草丛,惊起几只啄食的麻雀。
暮色染红祠堂飞檐时,余巧巧在灶房熬药。当归的苦涩混着梨香飘满小院,康婶掀开锅盖惊呼:“巧丫头!川贝要后放!”药罐里咕嘟冒泡,映出她紧皱的眉头——午间在药铺听得真切,掌柜的说鬼箭羽这月已经断了三回货。
……
晨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上结着薄霜。余巧巧跳下驴车时,车辕上挂着的铜铃铛叮当响了两声。梅记首饰铺的伙计探出头,忙不迭往后院跑:“大夫人,余娘子来啦!”
梅大夫人裹着灰鼠皮斗篷从二楼下来,发髻上的金步摇晃出一片碎光:“我正念叨你呢!”她伸手去接余巧巧怀里的油纸包,“哟,福顺斋的桂花糕?”
“顺道买的。”余巧巧把竹筐搁在门槛边,“山里摘的秋梨,给孩子们润润嗓子。”
两个妇人挽着手往后堂走,老嬷嬷抱着竹筐跟在后头。穿过前厅时,余巧巧瞥见多宝格上那排珍珠头面——正是上回她帮着倒腾的那批海珠,如今镶在累丝金托上,在晨光里泛着莹润的光。
“上月那批货赚了这个数。”梅大夫人竖起三根手指,从螺钿妆奁底层摸出个黑漆匣子,“照着你的手寸打的,瞧瞧可合心意?”
余巧巧揭开匣盖,银戒圈上的兰花缠枝纹在掌心蜿蜒。她正要推辞,梅大夫人突然按住她手背:“你要说客套话,我可要恼了。”
指腹摩挲到戒圈内侧凸起的暗扣,余巧巧心头一跳。梅大夫人捏着珍珠左右一旋,戒臂“咔嗒”裂开条细缝:“能藏三钱药粉,遇着歹人往茶盏里一蘸…”说着往她无名指上一套,严丝合缝。
“你弟弟挨军棍那事儿…”余巧巧摸着戒圈欲言又止。
“我那个傻弟弟挨了二十棍都不肯吐口,我便知道你家那位来头不小。”梅大夫人往门外扫了一眼,压低声音,“这世道,咱们妇道人家总得留个后手。”
日头爬上檐角时,余巧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