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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疏桐第一次看见顾砚之,是在巷尾那家叫“半亩方塘”的独立书店。暮春的阳光斜切过老书架,在她正整理的《人间词话》封面上落出斑驳的格纹,抬眼就撞见穿深灰风衣的男人正盯着书架顶层的《西方哲学史》,指节敲了敲书脊,忽然开口:“最上层那本,麻烦递一下?”他的声音像浸过凉水的宣纸,清透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尾音落在“麻烦”二字上,轻轻扬起,像片将落未落的桐花。
    她踮脚去够书时,袖口蹭到他风衣下摆——布料带着淡淡松木香,混着旧纸的霉味,不像寻常人身上的香水味,倒像从某本积灰的老书里漫出来的。递书时指尖不小心碰着他掌心,触感有些粗粝,像握过常年磨墨的狼毫笔杆。他低头翻书,指腹划过“人间词话”四字,忽然说:“你整理书时总把诗词类靠左,哲学类靠右,是按‘情与思’分的?”疏桐愣了愣,看见他指尖停在“词以境界为最上”那句,书签是片压干的蓝鸢尾,边缘泛着浅白,像被时光吻过的痕迹。
    后来常遇见。顾砚之每周三下午都会来,抱一摞哲学书窝在角落沙发,偶尔抬头看她给新书包牛皮纸,笔尖在笔记本上沙沙写着什么。疏桐发现他喝咖啡只加半块方糖,看《存在与时间》时会在“畏”字旁画个小问号,翻到《庄子》却会笑——有次她路过,看见他笔记本里夹着张泛黄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只衔着梧桐叶的鸟,旁边写“书店姑娘扎马尾时,发梢会翘成小角”。
    真正的对话始于那场暴雨。疏桐锁书店门时看见他站在屋檐下,风衣下摆滴着水,手里攥着本没护住的《维特根斯坦传》,封面洇了片水痕。“进来吧,等雨停。”她转身去拿吹风机,回来时见他正蹲在地上整理她散落的书签——都是她用旧书页做的,有《牡丹亭》的唱词片段,有《诗经》里的草木插画,他指尖捏着片画着“蒹葭”的纸页,忽然说:“你做书签时,会给每片叶子画不同的脉络,对吗?”吹风机的热风裹着他的声音落下来,疏桐看见他睫毛上的雨珠,忽然想起他笔记本里的那只鸟,原来他早把她的习惯,偷偷收进了那些看似复杂的笔记里。
    雨停后他留下了那本被洇湿的书,说“换你做的书签”。疏桐翻开扉页,看见他用钢笔写了行小字:“以为哲学书里都是晦涩,却在你整理的书架间,看见‘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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