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半亩方塘”的书架间,总留着个专属的角落,摆着顾砚之送的哲学书,每本扉页都有她画的书签,而他的笔记本里,除了哲学笔记,多了整整一本《疏桐密码》——记着她扎马尾的时间,记着她整理书时的习惯,记着她笑时会先扬起右嘴角,像片偏爱的梧桐叶。偶尔有客人问起他们,疏桐会指着书架上的《人间词话》笑:“他总说哲学里的‘存在’很复杂,其实啊,最好的‘存在’,就是有人把你的‘复杂’当风景,你的‘简单’当宝藏,连时光都变成了带密码的温柔。”
夜渐深了,书店的灯还亮着。顾砚之坐在沙发上画新的书签,疏桐蹲在书架前整理新书,偶尔抬头对视,会看见彼此眼里的光——那是看懂与被看懂的光,是复杂与简单交织的光,像桐花落在书页上,像书签夹进时光里,不刻意,却刚好填满了彼此生命里的空白。原来这世上最动人的默契,从来不是一眼看透的“简单”,而是愿意花时间解码的“认真”——你觉得我复杂,没关系,我会把我的脉络,慢慢摊开在你面前,就像你把温柔,藏进每片手绘的叶子里。
巷口的梧桐叶又落了一片。疏桐望着玻璃上的树影,忽然想起顾砚之在画展上说的话:“把我想得这么复杂,说明你也不简单。”其实她想说,不是她不简单,而是遇见他之后,她忽然愿意去读懂那些藏在表象下的温柔——就像他读懂了她藏在书堆里的孤单,她也读懂了他藏在西装下的柔软,那些看似复杂的外壳,终究成了彼此靠近时最独特的密码,让“相遇”变成了一场漫长的、互相解码的温柔旅程。
而这旅程,才刚刚开始。在满是书香的书店里,在落满桐花的巷口,在彼此的笔记本与书签间,那些关于“复杂”与“简单”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他此刻画的书签,一面是晦涩的哲学短句,一面是手绘的桐花小角,就像他们的生活,一半是现实的棱角,一半是彼此的柔软,却在交叠处,开出了最动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