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们说这是两个疯子的较量,\"埃里希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让人想起德军88毫米高射炮的射速,\"斯大林要证明苏维埃人能像钢铁一样不屈,希特勒则想用我们的尸体铺成通往巴库油田的红毯。\"
窗外,柏林冬夜的雪粒扑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远方传来的机枪点射。汉斯能闻到埃里希军装大衣上残留的硝烟味——六十年的岁月竟没能完全洗去斯大林格勒的气息。
\"8月底,保卢斯的坦克师攻占卡拉奇那天,\"埃里希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蜈蚣状的疤痕,\"我们连在萨哈林斯克铁路仓库阻击他们。德国人的坦克炮管烫得能点燃香烟,可我们的反坦克枪只有五发穿甲弹。\"
汉斯注意到老人说\"我们\"时用的是俄语\"mы\",而不是德语\"wir\"。
8月28日,杜伯夫卡桥头堡
克莱斯特将军的皮靴陷进顿河东岸的烂泥里,拔出来时发出令人作呕的吮吸声。他望着运输车队在五公里外燃烧的黑烟,闻着橡胶和汽油燃烧的刺鼻味道,突然想起柏林动物园里饿死的河马——现在他的装甲集团军就像那头困兽,肚子空空却不得不继续表演。
\"第七次补给车队被伏击!\"通讯兵的声音带着青春期变声般的颤抖,\"游击队炸毁了楚茨卡亚河上的铁路桥,他们用的是\"
\"用我们的炸药!\"克莱斯特一脚踢飞了参谋桌上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作战地图上漫延,像正在扩张的苏军防线。他盯着被咖啡渍模糊的罗斯托夫至斯大林格勒运输路线,突然意识到这些弯曲的红线多么像垂死病人静脉注射的导管——而此刻导管正在被一根根拔除。
远处传来斯图卡轰炸机的轰鸣,但声音是往南去的——那里只有荒芜的卡尔梅克草原。克莱斯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想起三天前收到的荒谬命令:将200辆坦克急需的燃料优先调给高加索方向的第1装甲集团军。
\"给狼穴发电报。\"他对通讯官说,牙齿间还残留着早餐黑面包的酸味,\"就说我的士兵现在靠喝伏特加发动坦克——如果元首能连酒水补给也切断的话。\"
同夜,萨哈林斯克铁路仓库
塔季扬娜用牙齿撕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