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她按住那个腹部中弹的年轻战士,对方军服上的血痂已经和皮肤黏在一起,揭开时发出撕扯湿纸般的声音。酒精棉球触到伤口时,战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听见自己骨骼的脆响。
\"德国人\"战士的瞳孔在煤油灯下放大成两个黑洞,\"他们的坦克在吃人\"
塔季扬娜转头望向通风口。月光透过铁栅栏在地上画出苍白的条纹,像极了三天前她看到的场景:被击毁的德军三号坦克舱盖大开,饥饿的德国装甲兵正用刺刀切割苏军阵亡者的腿肉。
通风口突然灌进一阵夜风,带来伏尔加河水的腥气和远处交火的硫磺味。她摸向腰间的手枪——那是从德军尸体上缴获的瓦尔特p38,弹匣里只剩两发子弹。一发留给德国人,一发留给自己。
希特勒的指尖在地球仪上斯大林格勒的位置反复摩挲,人造革表面被他磨出两个发亮的凹坑。约德尔闻着元首办公室里过热的空气——混合着神经药物、动物脂肪润肤膏和变质水果的复杂气味——突然想起保卢斯最近电报里那个微妙的用词:\"战术性补给调整\"。
\"克莱斯特这个懦夫!\"元首的咆哮震得水晶吊灯上的棱镜相互碰撞,发出风铃般的声响,\"他以为战争是咖啡馆里的蛋糕,想要多少就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