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你真要去?”闺蜜苏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去年那批进山的人到现在都没消息,警察在山脚下只找到半盒烧剩的纸钱”
我捏紧了挂在脖子上的银色吊坠,那是哥哥失踪前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三个月前,在地质队工作的哥哥突然失联,进山搜救的队伍只带回他沾满泥污的工作证。论坛里有个匿名用户私信我,说在雾隐山见过穿地质服的男人,被一群乌鸦追着往废弃疗养院方向逃。
“我必须去。”我挂断电话,把防狼喷雾和强光手电筒塞进背包。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落在窗台上,喙尖还沾着暗红的血迹,它歪着头盯着我,眼睛像两颗浑浊的玻璃珠。当我伸手想赶走它时,乌鸦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啼叫,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几片黑色羽毛飘飘荡荡落在我脚边。
进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枯黄的蒿草没过膝盖,腐叶下不知埋着什么动物的残骸,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当那座疗养院的轮廓终于在暮色中浮现时,我看见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雾隐山精神康复中心”,缺口的“康”字像道狰狞的伤疤。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碎石路上密密麻麻落满乌鸦羽毛,在晚风里轻轻颤动。主楼的窗户大多破碎,黑黢黢的玻璃碴像犬齿般参差不齐。我刚掏出手机准备拍照,屏幕突然闪烁着自动关机,紧接着,楼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撕裂出来的,尾音像被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
“有人吗?”我的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激起回音。二楼的一扇窗户突然闪过黑影,像是有人掀开了遮挡的黑布。我握紧手电筒冲过去,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楼梯台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却有一串新鲜的脚印蜿蜒向上,每个脚印里都沾着几片乌鸦羽毛。
推开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门时,腐肉的气息几乎让我作呕。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亮满地散落的病历档案,最上面那张照片里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