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肩头颤了颤,锁链在石墙擦出火星,
“陛下记得臣的脚趾,却不记得臣的功勋!
臣历经磨难踏平吐谷浑,却依然得不到陛下的信任。”
说着猛然扯开衣襟,心口箭疤狰狞:“这伤是武德三年追击宋金刚为陛下挡的,当年陛下说……”
“说朕与你等共天下!”李世民暴喝截断话头,酒液泼溅在侯君集脸上,
“所以你就教唆太子谋反?用朕赐的横刀对准朕的咽喉?可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阶下囚?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铁链忽地颓然坠地,侯君集匍匐着抓住栅栏,额头抵着青砖闷响,
“臣悔了……当真悔了!臣本该死在祁连山的雪里!”
“你曾说愿为朕流尽腔子里的血,如今血冷了,便往朕的心口捅,朕是想与你们共天下,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做?”
侯君集怔住,浑浊的泪水冲开脸上的血痂,匍匐着拽住李世民袍角:“臣愿伏诛…只求陛下能为臣留下一丝香火啊”
李世民踉跄着后退,“朕日后再想见你,便只能到凌烟阁中了,朕不忍让你绝嗣,特赦你的老妻,给你留下一个儿子,朕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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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昌正蜷缩在腐草堆上发抖,突然扑向了栅栏,
“二哥!我是被承乾哄骗的啊!他说…说您要改立魏王为太子,我若不帮他,迟早落得李瑗的下场!”
李世民走进牢房,沉默的解下披风,亲手盖住李元昌渗血的脊背,李元昌顿时浑身僵住。
“武德四年洛阳之战,你为朕解甲疗伤,又冒死获取情报,为此被流矢射中,朕也这般替你披过战袍,
可是你这左耳只是射穿,可不是聋了,竟让你信起了太子的鬼话?!”
李元昌痛哭流涕,额头在青砖上磕出闷响,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疤痕,
“那年替二哥挡王世充流矢的旧伤还在!二哥,看在这道疤的份上…
臣弟贪生!承乾说…说事成后封我摄政王…我才”
“朕都记得。”李世民突然暴喝,眼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