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涨红着脸嚷道:“我是照着注释讲的,你别胡搅蛮缠!人是万物之灵,但人和万物本质相通,哪有什么分别?”纪献唐听罢,放声大笑:“这么说,先生你也是人。我要是不叫你‘人’,喊你‘老物儿’,你答应吗?”
这话彻底激怒了先生,他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呵斥:“岂有此理!把人比作畜生,太放肆了!我要打你!”说着抄起桌上的界尺,就要拉纪献唐的手。没想到纪献唐眼疾手快,一把夺过界尺扔在地上,嚣张地说:“你敢打二爷?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像你这样的先生,满大街都能雇到。你打不了我,我先教你吃我一脚!”话音未落,他抬腿就朝先生的腿弯踹去,直接把先生踹得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纪望唐见状,慌忙跑过去扶起先生,同时喝止弟弟:“不得无礼!”可纪献唐哪里肯听,还在那里顶撞先生。先生又气又恼,喊道:“反了反了!我要辞馆走人!”
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纪太傅送客出来听见动静。送走客人后,他连忙走进书房。问清缘由,纪太傅又是赔礼道歉,又是狠狠责骂儿子,还央求先生:“还请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继续教导犬子。”
先生却连连摆手:“大人,我们主宾相处多年,君子绝交也不该恶语相向,我不愿闹得太难看。既然您苦苦挽留,那我就只教大公子,二公子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要是再让他待在这儿,我恐怕只能连官服都来不及脱就逃走了!”
纪太傅无奈,只好让纪望唐继续跟着这位先生读书,打算给纪献唐另找老师,让兄弟俩分开学习。但给孩子找老师哪有那么容易,加上纪太傅每天忙着上朝、处理公务,家里的太夫人又不便过问外面的事。这段时间,脱离管束的纪献唐就像脱缰的野马,越发淘气得没边儿。
纪府是大家族,单是家里的仆人孩子就有一二十个。纪献唐把这些孩子聚在一起,不是练拳舞棒,就是模拟打仗。那时候,旗人家里大多养着家将,不同于普通雇工,这些家将个个身怀绝技,摔跤、打拳、骑马射箭、舞刀弄枪、翻墙爬绳样样精通。纪府的家将里有个武术教师,见纪献唐对武艺感兴趣,便悉心指点。纪献唐学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