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凤赞叹道:“这可真别致。这个‘桐卿’又是谁呀?手怎么这么巧!这个人在哪里,我能见着她吗?”张金凤笑着说:“姐姐何止能见着,只怕见着她,让她绣个什么,她都不敢不绣呢。不过这个人只会绣,不会写,这块匾额的底稿是她求别人写的。”何玉凤只顾着欣赏屋子,也没再接着往下问。
两人说着话,准备进门。张金凤吩咐道:“柳条儿,你先进去,把玻璃上的挡帘拉开,让屋里亮堂些。”柳条儿答应了一声,先侧着身子进了屋。何玉凤也跟着进了门。她看到那曲折的隔断是向西转过去的。在柳条儿拉开玻璃挡帘的时候,她回头一看,只见隔断朝东的一面,横七竖八地贴着许多诗笺,都是安公子的近期作品。她大致看了看,有几首是抒发情怀、表达志向的,但大多是吟风弄月的内容,一时也看不完。其中有一幅双红笺纸,上面题着一首七言绝句,那题目写了有两三行,内容是:“庭前偶植梧桐二本,才似人长,日携清泉洗之,欣欣向荣,越益繁茂。树犹如此,我见应怜。口占二十八字,即博桐卿一粲,并待萧史就正。”诗的正文是:“亭亭恰合称眉齐,争怪人将凤字题。好待干云垂荫日,护他比翼效双栖。”后面另有一行,写着“龙媒戏草”。
何玉凤看完这首诗,脸上立刻露出不太满意的神情,仿佛凭空添了一桩心事。她刚想开口说话,马上就克制住自己,心想:“先别急!这话今天不适合说,等找个空闲时间,和我这妹妹仔细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且慢!说书的,这位姑娘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她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呢?列位,这事儿说书的可真不知道。为什么呢?她在那儿对着隔断看诗,连脸上的神情张金凤都看不到,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