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负手立在蟠龙大案前,案上摊开的西南舆图被烛火映得猩红,苗疆与漠北的标记处用朱砂重重圈画,仿佛渗着未干的血渍。
"将标儿从秦王府叫回来。"他忽然开口,苍老的声音惊得侍立的太监脖颈一缩。
话音未落,那太监已躬身退去,靴底与金砖相撞的声响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马皇后放下手中织锦,凤目凝着丈夫紧绷的脊背:"洪武十五年西南被文英带着大明铁骑收服,那一年就连最不安分的苗疆众部落都被打的俯首称臣。
可是才过了几年的安稳日子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绣着并蒂莲的帕子,绣线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朱元璋猛地转身,龙袍下摆扫过案角,羊皮舆图卷边扬起:"哼,如今大明国富民强,本可以直接率铁骑将他们灭了,可是老二说"
"老二说什么?"马皇后抬眸,腕间金镶玉镯轻响。
"要将此事交于允熥!让允熥带着不良人前去解决。"朱元璋重重坐下,紫檀木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抓起案上的茶盏猛灌一口,却忘了茶水早已凉透,"那混小子说允熥是朱家最锋利的刀,正该见见血。"
马皇后脸色骤变,绣帕攥得发皱:"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插手,但是允熥不能有什么闪失。"
她起身走到丈夫身侧,指尖抚过他鬓角的白发,"当年允熥母亲去得早,咱们得护着这孩子"
朱元璋反手握住她的手,虎口的老茧蹭过她掌心:"放心妹子,老二跟我保证过了,不会危机允熥的性命。"
他望着舆图上朱砂红痕,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只是苗疆巫蛊之术诡异莫测,漠北骑兵来去如风"
话音未落,长廊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朱标额间沁着薄汗,玄色常服下摆还沾着秦王府的露水,未及行礼便急声问道:"父皇,深夜传唤儿臣是否有什么要事?"
朱元璋指腹叩击舆图上的苗疆标记,龙纹玉带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标儿,西南边又不安生了。你二弟提议,让允熥带着不良人去平乱。"
朱标的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向前半步:"允熥虽已习得九幽玄天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