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迟疑与干涩。
她要用计吗?用那种她曾经最不齿的手段?黎音袅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想起苏木那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时只觉是对她和江令舟的嘲讽,此刻却如魔音贯耳,在心头盘旋不去。讽刺的是,她如今竟要拾起这般她鄙夷的伎俩。
为了江令舟,为了大楚的北境……这份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压下心头翻涌的厌恶与挣扎:“或许,我们可以用一个法子,暂时拖住局面。”
江令舟看向她,目光探究:“长公主有何高见?”
“假孕。”黎音袅一字一顿,说出这两个字时,脸颊有些发烫,不知是羞耻还是别的什么,“只要对外宣称,我已怀有身孕。那些部族首领,但凡还有一丝与大楚修好、借江家维系的想法,便会顾忌你我之间的这层血脉羁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至少能为我们争取到宝贵的喘息之机。”
江令舟闻言,面上显出几分错愕,旋即眉头紧蹙:“假孕?音袅,此计……是否过于行险?欺君罔上,非同小可。若被拆穿,不仅你我声名扫地,皇室颜面何存?届时,只怕更是雪上加霜,难以收拾。”他的声音透着审慎,显然对这等铤而走险的计策抱有极大疑虑。
“行险?”黎音袅反问,声音陡然尖锐了几分,带着一丝被逼到绝境的孤注一掷,“如今还有比坐视北疆糜烂,等着被皇兄一道圣旨召回京城更危险的境地吗?声名?皇室颜面?若玉门关失守,大片疆土沦丧,这些虚名还有何意义!”
她上前一步,几乎与他鼻尖相抵,眸光灼灼:“江令舟,你我心知肚明,皇兄的耐心已所剩无几。这道圣旨是催促,下一道,可能就是措辞更为严厉的死命令!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所谓的‘万全之策’上,更没有资本去赌那些部族会不会良心发现!”
“可这毕竟是弥天大谎。”江令舟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一旦传出,如何收场?假的终究是假的,纸包不住火。将来若要圆谎,只会牵扯更多,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