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你等等。”前脚刚跌跌撞撞的迈出大门,张辎重的身后就传来了外公慈祥中带着一丝焦急的声音。
“外公?”张辎重回头看见外公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油纸包裹,偷偷摸摸朝自己走了过来,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睛再次恢复了几分神采。
“不用去理会那两个脑子不清楚的玩意儿,好好读自己的书,你祖父我还等你着你光耀门楣呢。这里是你外婆早上蒸的包子,估摸着你今日回来就一直给你热着呢,趁热吃。”他的外公一把将手里的油纸包塞进了张辎重的手里,摸着他的头一脸慈爱。
“嗯,我会的外公。”小心的打开怀里的油纸包,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白胖白胖的包子塞进了嘴里,张辎重的鼻头突然一酸。
“出去转转也好,权当散心了。”知道自己的外孙素来要强,余老爷子听到张辎重的声音不对劲就立马背过了身去,轻轻朝他挥了挥手。
“嗯,那外公我走了啊。”从怀里掏出一方已经洗的发白的帕子,张辎重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闷闷的对自己的外公说了一句 。
“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哎。”
怀里抱着余温尚存的纸袋,张辎重嘴里嚼着酸爽可口,肉香四溢的酸菜油梭包子,感觉脚步也跟着轻快了不少。一路迎着残存着几片积雪,在暖阳下略显泥泞的蜿蜒小径,大步的朝着自己舅舅家的田地走去。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
“吱嘎”
“登登登”
上午在地里帮忙,下午又在姨母家铺子里忙活了半天的张辎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踉踉跄跄的从外面走了回来,结果发现家里并没有给他留饭。
脸色阴沉的他掀开门帘刚要往外走,就看见那个惹人嫌的谢大华系着围裙,手里捧着一捧瓜子,脸颊上带着三分讥笑,三分嫌弃,一掀门帘走了进来。
“咔嚓咔嚓”
“哟,就那么点活能干到现在,估计是去哪躲懒了吧。整日白吃白喝,在这里摆什么举人的谱。”狭长的丹凤眼上下打量了累的已经直不起腰的张辎重一圈,嘴里的瓜子壳带着唾沫星子飞得老远。
“咯吱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