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些女犯人受了谁的指使。
她咬了咬牙关,裹紧身上唯一一件御寒的大衣,走出那道阴森冰冷的铁栏杆。
保湿手续很快完成,她出了看守所。
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凌晨时分的街道覆盖上一层凛白,这个多雪的季节,昏黄的路灯下,放眼放去是一望无垠的洁白,那干净的颜色,也无法拂去深扎于内心的阴霾。
任雪落在她脸上,冰凉,也带着自由的清新,她踩着雪往前走,鞋底与雪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样幽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黑色的玛莎拉蒂从街角开过来,在她不远处停下。
车窗徐徐落下,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后排,礼貌而冷淡地开腔:“宁小姐,请上车。”
宁桑看着他,挺拔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边的半框眼镜,斯文,儒雅,显然是个成功人士,可是她却不认识。
“严少让你来的?”
除了严枭,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在这个点,保释她出来。
他推了下眼镜,狭长的眼透过镜片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淡淡道:“我是老严为你请的律师,周焯烈。”
从他简单的自我介绍中,宁桑听得出这个人是严枭的朋友,来头也不小。
也是,按理说,这次打架,刑拘得有两周,但三天就被保释出来了。
她抖了下肩头的雪,拉开车门,上车。
周卓烈对前面的司机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车子发动,往前驶去。
刚坐下,就听到身边的周卓烈开口。
“韩千千要告你蓄意谋杀。”
宁桑唇角抿了下,韩千千那个女人还真是狠,不止让一个牢房的女犯人修理她,还打算让她把牢底坐穿。
“夜诱的监控,拍到是你先动的手。”周卓烈瞥了一眼宁桑的侧脸,低沉的声调里有讽刺还有唏嘘,“韩千千那种富家千金,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惹得起的。”
她这样的人。
是怎么样的人?
周卓烈话里话外都瞧不起她,就和他的朋友严枭一样。
宁桑眉心轻蹙,转尔,如柳叶般的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