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不再是死气沉沉。
篝火旁,土灶边,围满了穿着破旧、满面风霜的士兵。
他们不再像前几日那样,眼神空洞,麻木地缩在角落里节省着最后一点体力。
此刻,他们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那光芒,映着跳跃的火苗,亮得惊人。
“闻到了吗?是粥!是粥啊!”
一个年轻的士兵,脸上还带着稚气,激动地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同伴,声音因为过度兴奋而微微颤抖。
“废话!老子鼻子又没聋!”
同伴咧开嘴,露出被冻得发紫的嘴唇和一口黄牙,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眼泪却不争气地顺着满是尘土的脸颊滚落,“多少天了……终于……终于又能闻到这味儿了……”
“快好了!快好了!”负责熬粥的火头军,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却依旧用尽力气挥舞着巨大的木勺,搅动着锅里渐渐变得粘稠的米粥。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渴望。
一碗碗冒着热气的米粥被小心翼翼地盛出来,传递到士兵们的手中。
那碗很粗糙,甚至带着豁口,但士兵们捧着它,却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他们顾不上烫,低下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贪婪地吞咽着。
每一口温热的米粥滑过喉咙,都像是一股暖流,熨帖着冰冷僵硬的肠胃,驱散着深 入骨髓的寒意和绝望。
有人狼吞虎咽,呛得直咳嗽;有人细细品味,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滋味永远刻在灵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