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染背对着我整理医疗箱,肩膀可疑地抖动着:\"没有,你想多了。\"
但她转身时,我分明看见她唇角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弧度,和捂着嘴的纤长手指。
我撇撇嘴,却懒得跟她计较。
毕竟现在这副鼻青脸肿的尊容,确实没什么威慑力。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重里带着点拖沓,是苗武特有的走路节奏。
门轴发出一声暗哑的呻吟,苗武带着一身混杂着汽油和铁锈的气息跨了进来。
\"车处理好了。\"他俯身凑近,带着机油味的气息喷在我耳畔,声音压得极低。
目光在我缠满绷带的身上扫了一圈,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郭染趁机拎起医疗箱往门口溜,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经过苗武身边时,她突然停下,从箱子里掏出个小瓶子扔给他:\"一天三次,别忘了。\"
说完就闪身出门,走廊里飘来她最后一句调侃,\"省得你惘哥伤口感染变成白痴。\"
苗武愣愣地接住药瓶,一脸茫然地看向我。
我耸耸肩,结果扯到肋骨的伤,疼得直抽气。
小玲赶紧跑过来扶我,她的小手凉得像块玉,倒是让我发热的额头舒服了不少。
窗外下起小雨,雨丝轻柔地拂过玻璃,在窗棂上凝结成晶莹的水珠,又悄无声息地坠落。
檐角滴水的节奏渐渐变得细密,像一首催眠曲般轻柔地敲打着夜晚的寂静。
我瞥了眼墙上歪斜的挂钟——时针已经蹭过11点,马上就要到子时了。
\"小玲,明天有课吗?\"我转头问道,声音因为伤痛而略显嘶哑。
雨点开始轻轻敲打窗玻璃,在窗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小玲正蹲在茶几旁收拾药盒,闻言抬起头:\"这周正好放假\"她声音越说越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路灯的光透过雨帘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皱了皱眉。
这深更半夜的,让一个小姑娘独自冒雨回家确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