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901小组的“土豆训练”初见成效。
工人们能在显微镜下手工焊接05毫米的导线,小王更是创下连续工作八小时手不抖的记录。
但光刻胶研发却陷入困境——郑国栋试了十七种配方,显影效果都不理想。
“缺关键材料。”老人疲惫地揉着眼睛,“需要一种叫‘邻叠氮萘醌’的感光剂,国内根本……”
陈二海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郑老师,您看这个行不行?”
本子上画着分子结构式,是他凭记忆写下的后世某篇论文内容。
郑国栋戴上老花镜,突然瞪大眼睛:“这……这是改性酚醛树脂路线?你从哪……”
“国外期刊上看到的。”陈二海含糊其辞,“我们可以用纺织厂的苯酚废料做原料。”
“胡闹!”郑国栋把笔记本摔在桌上,“这种激进方案从来没成功过!”
仓库里鸦雀无声。陈二海深吸一口气:“郑老师,常规路线我们试了十七次……”
“那是方向不对!”
“那您告诉我,”陈二海突然提高声音,“为什么东德的光刻胶在湿度超过60就会失效?为什么日本人的配方在高温下更稳定?因为根本路线不同!”
郑国栋脸色铁青。钱思远连忙打圆场:“都别急,科学讨论嘛……”
“我有个想法。”一直沉默的小王突然开口,“我姑姑在镇南化工厂,她们有种处理废料的离心机,也许能提纯苯酚……”
争论持续到深夜。
最终郑国栋勉强同意分两组并行试验——他继续优化传统配方,陈二海带队尝试新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