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工！紧急情况！”张卫国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少有的紧张。
陈二海一把抓起床头的手表，借着月光看清时间。他披上军大衣开门，迎面是张卫国那张被冻得通红的脸。
“安南特工队偷袭了镇南前线的三号哨所，”张卫国递过一份还带着体温的电报，“伤亡很大……他们用了夜视装备。”
陈二海的手指捏紧了电报纸。油印的字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敌军使用微光夜视仪，我方哨兵完全暴露……请求紧急支援……”
“备车！”陈二海转身抓起工具箱，“去试验场。”
吉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车灯划破浓重的黑暗。陈二海紧抓着车门把手，脑海中飞速闪过几种夜视技术的可行性方案。
“咱们库存里还有多少像增强管？”他突然问道。
张卫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去年从大苏进口的那批？不到二十个，都是给潜艇部队预留的……”
“全部调出来。”陈二海的声音冷得像铁，“再准备些硫化锌粉末和氧化铅。”
试验场的铁门在寒风中发出刺耳的声响。陈二海直奔材料库，从最里侧的保险柜取出一个铅封的金属盒。
“这是……”张卫国瞪大了眼睛。
“去年仿制老美an/pvs-2时剩下的二代像增强管。”陈二海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露出六个拇指大小的玻璃器件，“本来打算用在直升机夜航系统上。”
他将增强管放在工作台上，迅速绘制起结构图：“我们需要把放大倍数提高到五万倍以上，同时缩小体积……”
“这不可能！”张卫国脱口而出，“大苏最新的夜视仪也才……”
“所以要用这个。”陈二海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泛黄的资料，上面印着“京都物理所1968年实验记录”的字样。他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公式：“三级级联增强技术，配合硫氧化合物阴极。”
天蒙蒙亮时，第一个原型机诞生了。粗糙的金属外壳上缠着绝缘胶布，镜筒是用报废的望远镜改造的。
“测试一下。”陈二海将设备递给张卫国。
张卫国犹豫地戴上这个怪模怪样的装置，转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