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她是个强盗,好赖也不是在现实中朝自己动手,不如姑且忍下。嬿婉感到自己的头脑嗡嗡作响,她捂着自己的脸颊,咬牙忍着妇人粗暴的举止。
妇人扯走了她发间所有的饰品,犹嫌不够,又极出乎意料地掀她的衣襟搜身。
实在难忍,嬿婉几乎要躁怒得跳脚,很快便与妇人扭打在一起。拳脚交错间不论摸着了妇人手中哪一样簪柄,她都奋力将其夺下来反向妇人的脸面又刺又划。
她浑身上下的衣褂再一次被撕扯得万般褴褛,又湿又冷地糊在她瑟瑟发抖的身躯上。每一次来到这座紫禁城都没有好事,她心中似有一团肆意蔓延滔天的火簇,噬尽了她残存的几分理智,使她不得已一次次地成为同样撒泼无赖之徒。
“你那个青梅竹马有什么出息?能拿出几个铜板娶你?佐禄将来靠谁?你真是瞎了眼了!”这八成也是个疯妇,听得她嘶哑着喉咙叫骂,嬿婉不顾一切地拼命推搡她,以至最终将她摁倒在水坑中。
“你配提他?你再敢说他半个字!”她胆气横生,劈头盖脸地拳打疯妇,惹得疯妇也搏命似的与她缠斗,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那个人。
她想当然地以为自己深知疯妇口中之人是谁,今日的梦中他未能来搭救自己,她也因体力不支逐渐趋于劣势。但她既不怕,也不愿就此收手,在这座疯宫中唯一对她好的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旁人恣肆诋毁。
疯妇蛮劲十足,她的四肢酸痛得像要散架,伤处也皆火辣辣一片疼得厉害。她无数次闭目须臾,又因怕被对方袭击而迅疾睁开,为的就是在某一回能瞬时目视到现实中遍洒的晨曦。
自己支撑不住了,她痛苦地喘息,以为会受疯妇生生一掌。
他撑着昏黄色的油纸伞翩然而至,她在恍惚间看见他,一时不知他究竟是候立许久还是姗姗来迟。
他引袖将手伸至疯妇的眼前,她发觉他手中握着的是大块的金子。
疯妇的眼都直了,贪婪地意欲出手去摸取,他却将金块狠狠一抛,抛得极偏极远,砸至一个忽然出现的男子身上。
“佐禄,快拿上!”妇人疯疯癫癫地跑去,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