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铜釜里的落汤走地鸡”总该牢牢盘踞在他心中挥之不去,如他再三所言般不再能陪伴于自己身边后,他或许也会时不时地想起,复而忍俊不止,再有一丝丝地怀念那位与自己言笑出格的十公主。
她思及此事再度笑得掩口,又轻拭眼角,转身往殿内走。
“春婵,你快去帮嬿婉沐浴更衣吧,她回来了。”嬿婉走后春婵一度急得跳脚,还是慈文将她劝回来,先煮了姜汤存着,再让她与自己一同在卧房等候,又与她嘱咐了不少话。夜深人静时,脚步声格外便于聆听,慈文一听得便唤春婵过去。
春婵快步走去相迎,见公主独自一人且通身尽湿,心中暗想主子猜测的进忠会随公主一道归宫分明全盘错误,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听主子的话,应当即追出去给公主送伞。
“公主,您就真的淋雨出去又淋雨回来?养心殿就无人给您一把伞?快随奴婢去…”“我这就去沐浴,干果子送给皇阿玛了,我不亏,春婵姐姐可别紧张。”春婵急切地开口道,嬿婉料到她是欲催自己沐浴更衣,又生怕她担心自己净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便接口打断她,与她嬉闹起来。
“我戴了斗笠的,没怎么淋着。”春婵不由分说麻利地将烧好的洗澡水往浴桶里倒,嬿婉还在一旁大言不惭地出言。
“斗笠呢?”春婵问的同时她就觉出了不对,她分明没有头顶它,进忠的手里也是空空如也,那只能是落在养心殿外了。
“全寿取蓑衣给我时,我应该是随手搁地上了,”她心虚地向春婵一讪,将蓑衣解下又道:“一顶斗笠换一身蓑衣,倒也不算亏。”
“那公主您见到他了吗?他不肯来?”见公主终于泡入了浴桶,春婵去替她捧来中衣,还是忍不住问道。
“见到了,他一会儿就来。”嬿婉越发心虚,暖融融的水汽弥散氤氲着,衬得她微红的面颊如同被彩霞流蔼映染。
“好,那奴婢去为公主取一套褂子。”水雾弥漫,暂蔽了嬿婉的双目,她未看清春婵眼中一瞬间闪出的愤慨,只见其匆匆离开。
既然春婵走得急,她也就弃了要挑拣外衣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