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辆私家车随意停靠在周边,李涛、彭飞站在人群中央,身后二三十号年轻小伙垂着头,面色凝重。
他们交头接耳的低语声被呼啸的风撕扯得断断续续,偶尔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和叹息,为这死寂的氛围更添几分悲凉,屋檐下悬挂的铁牌在风中摇晃“大案组停尸房”几个字在风中晃晃荡荡。
“操你妈的杀人偿命!”
“就是这狗日的樊龙干的!”
“给大东哥报仇”
我刚将车门推开半道缝,混杂着咒骂的声浪便扑面而来。
李涛身后那二十来个年轻小伙红着眼眶扑来,咆哮声震天,前排的两个家伙更是直接薅住我衣领,唾沫星子喷在脸上,仿佛要把我给生生撕碎一般。
裹着军大衣的光哥见状,直接踹开车门,拽出把半米多长的铁榔头,一手扒拉开薅扯我的两人,另外一手指向其他人怒喝:“单打独斗,老子奉陪。想要群殴,有种他妈等我打电话摇人!”
“摇什么人?摇人?还嫌乱子不够大吗?”
话音如冰锥刺破混乱,李廷裹着黑色长款风衣从停尸房里跨步而出,金属的徽章在胸前泛着冷光。
他肩膀的另外一侧是耷拉着脑袋的彭海涛,不知道是装得还是真情流露,此刻这老狗一对眸子红得像浸过血,手指捏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不住地抹着眼角,鼻涕混着雨水淌到下巴,灰色的行政夹克上沾着大片水渍,也分不清是泪是雨。
两人走过时,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死寂,那群躁动的年轻人瞬间噤声,只余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在冷雨中回荡。
“樊龙啊,我一直都知道你们和李涛之间关系不睦,但作为长辈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平常小打小闹我可什么话都没说过吧?怎么还能发展到要人小命的地步?大东是我干儿子,今年才二十四,连对象都还没有呢,就这么就这么”
彭海涛的手指死死攥着那团早已湿透的卫生纸,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纸巾被揉搓得几乎要碎成纤维。
浑浊的泪水顺着他布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