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他大姨之间的来往越来越顺利、越来越自然,从一开始还有些小心谨慎,到现在都已经开始热心帮助武惠妃张罗声势了。按照这架势发展下去,未来诬陷三王的怕不得是他。
但他内心仍是正直的,起码这段时间都在热心奔走、认真推动救灾事宜,而救济的物资也已经成批的发往灾区,不久后受灾的河南河北民众想必就能实实在在的获得这些物资的帮助。
既然他是正直的,却偏往邪道上越走越远,那就只能说是这个时代一些关键元素是错的,容不得正直的人用正直的手法去达成一个正直且美好的结果!
他这里刚刚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很快便又遇到了一个新的人事挑战。
“前方行人请稍留步,我家郎主邀请叙话!”
他这里刚从安宁门离开大内陶光园,准备循仓城夹城宫道出宫,道左忽然有青袍宦者高声呼喊道。
张岱听到这话顿时心生警惕,他在大内也没多少熟人,而能在皇宫里被太监称作郎主的满打满算也就那些个,他跟哪个也不熟啊!
“失礼了,某新奉惠妃命,有急事需外出布置,不暇顿足。请归告贵郎主,来日择时再听教令!”
他非但没停下来,反而越走越快,而且不再往宫墙夹角去,直接走在阳光下北衙巡逻卫兵的视野中。
那青袍宦者没把人留住,也是愣了愣,旋即后方有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阔步行出,眼见张岱又走出了十几丈,少年便大喊道:“张六郎、张六郎请留步,小王并无恶意!往日不暇拜访,今日道左相逢,有言致于六郎,还请六郎留步!”
张岱看一眼距离已经不远的耀仪东门,想了想还是停下来。人家正主没现身,他跑了也就跑了,但今都追上来喊出目的,若再不管不顾的离开,无疑是结怨更深。
他便站在宫墙下,等待对方阔步行上来,然后才作揖道:“未知大王见召,小民心有所系,未暇迎拜,还请大王见谅。”
皇帝的儿子们虽然久处深宫,少与外人交际,但上半年岐王丧礼的时候也都有露面,张岱远远看过几眼,倒也认得出呼喊自己这一个正是忠王。
忠王行至此间,却并没有表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