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公社告崔师傅强奸!”杂货摊的老李压低声音,“陈特派员不敢管,直接报了县公安局。”
夜幕降临时,供销社的电灯不怎么亮。几个老主顾围在柜台边,声音里带着叹息:“听说用了大记忆恢复术,崔师傅熬不住,全认了……”我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崔师傅买茶叶时说过的话:“人活着,总得有点盼头。”可如今,他的盼头被一纸判决碾得粉碎——几年有期徒刑,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砸在每个人心头。
后来,新来了个巩师傅。他炒的菜总带着股焦糊味,却再没人提起那个斜眼笑的崔师傅。只是每当我擦拭货架上的玻璃罐,总恍惚看见崔师傅站在柜台前,把叠好的纸币轻轻推过来,左眼微微斜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说:“同志,来二两茉莉花茶。”
这种男女关系真让人心惊肉跳,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
我刚到万丰新单位上班的时候,有一个同事住在与我相隔一幢房子的北面。我每天上班,必然从他家的房西的道路走过。
晨雾还没散尽,我踩着碎石路往单位赶。经过周继才家门口时,一声闷哼惊得我打了个寒颤。墙角的树影子里,老周像条被掀翻的鱼,四肢乱蹬着在地上打滚,歪斜的眼球几乎要迸出眼眶。
\"不活了!让我去死!\"他的嘶吼混着鼻涕眼泪,在空荡的巷子里撞出回音。张冬子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膝盖死死抵住老周抽搐的肩膀,花白的头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老周!老周你醒醒!\"
我攥着公文包站在路中央,喉咙发紧。张冬子脖颈青筋暴起,右手却轻轻拍着老周后背,像是在哄哭闹的孩子。巷口晾晒的床单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晾衣绳上的水珠簌簌掉落,砸在老周扭曲的脸上。
\"这是闹哪出?\"我试探着问。张东子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别管,快去上班。\"老周突然抓住张东子的手腕狠咬下去,鲜血顺着齿痕渗出来,张冬子却纹丝不动,任由他咬出一排紫黑的牙印。
到了单位,王主任正转着钢笔等我。\"老周呢?\"他敲了敲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