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接过字轴,粗糙的手指抚过“丰收悦”三个字,忽然笑了:“小伙子,你没见过我们收网时的样子吧?满舱的大马哈鱼蹦跳着,鱼鳞上的光比太阳还亮!”他指向江湾处的渔村,炊烟正从木刻楞房的烟囱里升起,“去看看吧,今天该晒鱼干了。”
第五章 湖畔光影铸诗魂
离开同江的前一天,煜明和子墨在莲花湖遇见了摄影师老周。老人支着三脚架,镜头对准湖面上的秋莲,晨光为他的银发镀上金边,衣袂被风吹得轻扬。
“这场景像极了你的《临江仙》,”子墨捅了捅煜明,“‘湖畔风轻摇碧草,晴空万里无云’——连摄者的姿态都一样。”
老周听见声音,回头一笑,眼角的皱纹像湖面上的涟漪。“你们是来采风的?”他指向湖面,“看那对绿头鸭,每年秋天都来,比日历还准。”
煜明注意到老周的相机带是用鱼皮做的,上面刻着简单的水波纹。“您是赫哲族?”
“汉赫混血,”老周调整着光圈,“我爹是渔民,我娘是插队的知青。以前用海鸥相机拍鱼汛,现在拍候鸟。”他说起三十年前在湖边拍萨满祭江,胶片相机的咔嚓声惊飞了一群白鹭,“那时觉得镜头是镜子,现在才懂,镜头是心的眼睛。”
子墨忽然举起相机,对着煜明和老周的方向。煜明正想躲开,却听见老周说:“别动,就这样——‘镜头凝美景,心醉此间春’。”他这才发现,阳光正穿过煜明指间的陶片,在老周的镜头上投下神秘的光斑。
“您怎么知道我的词?”煜明惊讶地问。
老周从相机包里取出本塑封的词稿,正是煜明去年在《同江文艺》上发表的《华夏东极组诗》。“这阕《湖畔摄景情》,”老人指着其中一句,“‘情怀融画卷,光影印乾坤’——我拍了四十年湖,直到看见你这句子,才明白自己拍的不是景,是光阴。”
暮色渐浓时,老周送他们到码头。湖面上的光影渐渐沉下去,化作粼粼的碎银。煜明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个木盒:“老人,这是我用黑瞎子岛的桦木刻的鱼纹,您留着配相机带吧。”
老周接过木盒,借着最后的天光看上面的刻痕——那是两条首尾相接的鱼,像极了乌苏里江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