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在清除你?”周绾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她的身体正在量子化与实体化间疯狂切换,“姐姐让我看清了,真正的清除程序……是让每个被时间碾碎的灵魂,都成为撕开谎言的棱镜。”
张超的尖叫被克莱因瓶吞噬的瞬间,陈默的配枪突然走火。子弹穿透周绾残影的刹那,他看清了她锁骨星河里漂浮的婚戒——内侧刻着“cy&zq 2020”,与他口袋里那枚的刻痕完全吻合。而二十年前周晴实验室的监控录像,此刻正从他视网膜上自动播放:年轻的张超将两管试剂注入克隆舱,玻璃上倒映着陈默当时作为实习警员的脸。
停尸柜开始坍缩成莫比乌斯环,所有尸体手拉手跳起诡异的圆舞曲。周绾的量子态指尖触到陈默眉心的瞬间,他突然尝到了女儿失踪那晚的雨水味道——咸涩里混着铁锈,与他枪口残留的火药味一模一样。
“你早就是清除程序的一部分了,陈警官。”周绾的唇贴上他耳垂,声音却从走廊尽头传来,“姐姐在时间褶皱里等了你二十年,等你看清自己亲手扣动的扳机,如何把她的名字刻进所有凶手的死亡坐标。”
陈默的瞳孔在剧痛中放大。他后颈的条形码正在灼烧,显露出与周绾相同的l0075编号。而张超实验室的量子钟突然逆时针狂转,二十年光阴在分针上具象成带血的刻度——他看见自己抱着浑身是血的周晴冲进医院,看见自己颤抖的手签下死亡证明,看见自己偷偷将那支染血的钢笔塞进证物袋。
太平间的白炽灯管接连炸裂。在最后的光明里,陈默看见所有时空的周绾同时转身,她们手中的钢笔在虚空中划出巨大的克莱因瓶,瓶口吐出的不是张超的尖叫,而是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跪在急诊室门口听见的,女儿最后一声“爸爸”。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医院走廊的电子钟永远停在了03:00。值夜班的护士们发现,所有停尸柜的编号都变成了“l∞”,而值班表上“林夜”的位置,正渗出带着铁锈味的粉色液体,在地面汇成熟悉的星云图案。张超的学术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