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快钱”俩字儿,眼皮子立马跳了跳,叼着烟卷儿骂:“你他妈少跟我扯犊子,违法的事儿老子可不干。”哥们儿“嘿嘿”笑了两声,说:“不违法,就是活儿有点邪乎——凶宅试睡员,一晚上三千,去不去?”
我手一抖,烟灰掉裤裆上了,烫得我一激灵:“啥玩意儿?凶宅?试睡员?你当老子是傻缺啊?”哥们儿说:“骗你是孙子!城西老轻工家属院,4号楼403,去年死过人,女的,三十来岁,吊在卧室衣柜里走的。房主想卖房,可没人敢接,这不找咱这种要钱不要命的顶缸呢。”
我蹲在原地琢磨了三分钟,三千块够我胡吃海喝俩月了,再说了,老子从小到大啥没见过?小时候在农村坟地里撒过尿,前年在殡仪馆扛过尸体,鬼能咋地?还能掐了我脖子不成?想到这儿我把烟屁股一踩,咬着后槽牙说:“成,在哪儿碰头?”
下午三点,我在城中村口的破茶馆见着了中间人王三。这孙子肥头大耳,花衬衫绷着啤酒肚,手指头粗得跟萝卜似的,夹着根烟冲我笑,那俩眼眯得跟刀缝似的,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小子,瞅着挺精神啊。”王三吐了口烟圈,伸手拍我肩膀,那手跟熊掌似的,“先说好,这活儿有规矩——十二点前必须进屋,八点后才能出来,中间不管听见啥看见啥,不准喊人不准报警,更不准跑。能做到不?”
我梗着脖子说:“不就一宿嘛,当老子是吓大的?”王三突然压低声音,那口气里带着股子凉气:“记住了,进屋别乱动弹,尤其是卧室那个衣柜,门上贴着符呢,千万别开。要是不听话……”他没往下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看得我后脊梁骨直冒冷汗。
晚上十点,我在夜市随便扒拉了碗炒面,揣着瓶二锅头就往轻工家属院走。那地儿偏得要命,路灯隔三差五就坏一盏,远远瞅着那栋楼跟个黑黢黢的棺材似的,四楼那窗户跟俩黑洞似的,直勾勾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憷。
楼道里一股子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