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越来越多的年轻村官、返乡青年、乡镇议事骨干开始用他们的方式,“复刻”蜂窝,但不是拷贝,而是——换土种树。
西北高原,有村子尝试用蜂窝结构套用到“水渠争议调度”中,搞出“用水前签到、用水后签字”制度,每签一次,公开栏就多一张“我用完了”的红印卡。
“这个制度,是我们吵着吵着,谁先放水谁挨骂,最后骂出流程来的。”
南方丘陵,一个以苗族为主的村寨,将蜂窝制度图谱画成了绣片图腾,贴在村委墙上。
制度节点不写数字,而是画图形:
圆形代表议事会;
三角是分账点;
方块是失败记号。
他们说:“我们不识字,但我们会认图。”
制度演化,从图纸变成花纹,从会议室走进绣房。
而在更远的非洲坦桑尼亚,蜂窝制度的第一支国际火种队伍也生根了。
刘伟带着志愿团队,在一处村落开了十次制度班。
语言不通,他们就用图示沟通。
文化隔阂,他们就用“真实争议画面”来让村民参与。
“我们一开始只教他们一个词:fail(失败)。”
“当有人敢在小黑板上写下‘我们去年分水出过错’,那一刻,我们知道——蜂窝到了。”
火种,不是走了多远。
火种是——别人愿意从自己的泥土里重新点起来。
……
蜂窝平台在全球范围上线“火种图谱”,不再显示每村制度进度,而是记录:
哪个村第一次上墙了失败记录;
哪个小区第一次引入签字卡;
哪个镇街第一次公开反对者名字而未被压制;
哪个国家第一位制度讲述者出现在议事桌上。
陈鹏飞看着这张地图,喃喃自语:
“不是我们走到了世界,是世界找回了它自己那点还敢吵的本能。”
他把这张图叫做:
“讲理地图”
讲理的,不是规矩。
是人。
……
那年冬天,蜂窝祠堂来了一批年轻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