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值班室醒来时,手里攥着那枚青铜代币。
墙上的时钟显示5:18,首班车已经发出。调度台的广播里传来机械女声:“各位乘客请注意,3号线首班车已到达太平门站,下车的乘客请携带好随身物品……”
监控画面里,首班车车厢里坐着八个人,他们的位置正好形成北斗七星加北极星的形状。戴毛线帽的男人坐在北极星位置,他抬头看向镜头,嘴角上扬,露出带血的牙齿。而我自己,正坐在画面中央,手里把玩着那枚怀表,表盘上的血痕变成了第八道。
隧道里的铁锹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我看见值班室的门缝里渗进泥土,泥土中混着几根头发,颜色从黑到白不等,每根头发末端都系着地铁代币。
手机突然收到条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一串数字:0。
那是首班车的发车时间、隧道编号,和今天的日期。当我意识到这串数字是倒着写的“救我”时,身后的储物柜突然打开,里面掉出件沾满土灰的中山装,衣领内侧绣着我的名字,绣线是暗红色的,像是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