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锡从前很少能得父令出门,只能被困在红家宅内,学世家之礼,阅书万卷,自然有许多不曾知晓,不曾碰过的物件。
更不说,未曾拥有过几个朋友。
所以得之一“稀物”萧安之,便甚是珍惜。
红楼春水的生意一直平平淡淡,如死水无波,钧州酒楼林立,竞争残酷,红楼春水根本排不上名。甚至每日楼中招待的客人不足三十人。对此,红锡心急火燎,但又别无他法。
萧安之见他为此忙得焦头烂额,甚至愿意,从一开始的基层做起。比如,推出新菜品,或街头派送楼中小样,请之免费品尝;利用自己积攒的人脉,讨好般地亲自上门。
萧安之心生好奇,问他明明乃红家长公子,坐拥财富无数,为什么这般在意红楼春水的生意,为此劳神费力。
红家家大业大,一个小小酒楼,理应不放在眼里。
风停雾散时,红锡学着安之的样子,半屈起一条腿,散漫地与他同坐在庭院中的池塘边。
虽学得极为刻意,显得僵硬。但这是红锡第一次舍去一直以来端着的高门气度,将礼节抛至身后,做了回自己。
闻其问题,红锡垂眼,撩了撩冰凉的水。沉默良久,他的语气听不出分明:“我和父亲,有一个赌约。”
“什么赌约?”安之啃着果子,问道。
红锡抿抿唇,星眸流光微闪,还是娓娓道来:“你应当知道我是红家长公子,自小衣食无忧,请的是私教先生,穿的是锦玉绸缎…”
“哎呀呀,红锡少爷,红楼主。”安之悠哉悠哉地开腔,“您在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面前提这些,真是令人眼红啊。”
“我没有炫耀之意。我……不想这样。”
红锡眼中划过一丝痛苦,“我只去过三日学堂。很少能出门,自然便很少有机会去与他人结交。”
“——我的身边,好似一直是孤零零的。”
他想与其他世家子弟一样,正常的上学堂,出街游、结挚友。
红锡明白,后两个实现的几率渺小,父亲曾多次教导他,对任何人都要怀有警惕之心。虽然自己从未放在心上过,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