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傅景深却如同陷入沉思的雕像,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
陈飞试探性地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傅景深的眼球才终于有了一丝转动。他清了清嗓子,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温颜呢?\"
\"应该在准备下次设计作品吧,他们刚开完新闻发布会,我\"陈飞话未说完,就被傅景深打断。
\"嗯,陈飞,你去查查傅渊礼的病历。\"傅景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暗含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嗯?!\"陈飞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料到话题会如此突兀地转变,刚才还在讨论温颜和祁氏的设计,转眼间就提到了查病历。
傅景深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挥了挥手,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陈飞见状,连忙放下文件,快步走出办公室。
门缓缓关上的瞬间,傅景深独自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拍打着玻璃,他的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
陈飞回来的时候,傅景深正垂眸摩挲着钢笔,金属笔帽上冰凉的刻纹硌得掌心发疼。直到办公室门被推开的细微声响传来,他才抬眼望向那个浑身湿透的身影。
陈飞抱着牛皮纸袋的手指泛白,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文件上。他强压着喘息将三份病历依次展开,纸页在红木桌面上发出沙沙轻响。
消毒水混合着雨水的气息弥漫开来,傅景深忽然觉得喉咙发紧,视线掠过\"病理诊断\"栏那行刺目的黑体字——胃体低分化腺癌,iv期。
雨幕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泪痕,傅景深的目光凝固在病历单上的诊断结论上。他听见陈飞汇报声里藏着的小心翼翼,却像隔着一堵无形的墙,所有字句都模糊成遥远的嗡鸣。
钢笔在指尖划出半道颤抖的弧线,终究没有落下。喉间泛起铁锈味,他死死咬住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皮肉,强迫自己将翻涌的情绪压回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