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整个青州城已经人声鼎沸。
街头巷尾的早点摊都挤满了赶考的秀才,鸡蛋茶、热米粥、油条、酱豆腐……
香味混着人味飘散,宛如一场准备攻城略地的出征前早餐。
而在青州书院外头,那真正的战场早已水泄不通。
书院门前的宽阔石道上,考生乌泱泱排着长龙。
或提笔箱,或背行囊,或拎干粮,人人脸色凝重如赴刑场。
“怎么比我当庙里烧香还挤……”
谢爽站在人群中,双手抱臂,一脸哀怨。
“你烧香那是求姻缘,这排队可是真命运。”
黄兴文一边调整帽带一边嘀咕。
“真是文死谏,武死战,咱这是读书死在考场板凳上。”
“别说死字,吉利点儿。”
谈子豪翻了个白眼。
“你们看前头那人,衣服都被汗湿透了,是紧张还是发烧?”
“我更想知道,”方世玉低声道,“他裤脚里鼓鼓囊囊,是藏了稿子还是藏了鸡腿。”
这话一出,几人齐齐往那人裤脚看去,只见那秀才站立时双腿笔直。
可走动时却明显一脚比一脚重,走两步就有点内八。
“啧,这动作……我赌是一捆小抄。”
谢爽神秘兮兮地说。
“我们醉春楼有个姑娘说,她表哥上次考场里从靴筒里掏出三页八股文。”
“最后没被抓,反而还中了解元。”
“真有这事?”方世玉瞪大眼睛,“这世风日下啊……”
“哎?那边那人,是不是把字绣在衣服上了?”黄兴文突然凑过来,指着前方一个穿白衫的考生。
果然,那人手一抬袖子,隐约可见里面袖衬上绣了一行小楷。
“我靠,得圣人之道者,必以心传,这都写袖子上了?”谈子豪咂舌,“也太狠了。”
方世玉几人一看这架势,顿时后悔的捶胸顿足。
他们昨晚怎么就只顾着喝酒,根本没想到要准备小抄呢?
沈阳站在队尾,慢悠悠地摇着扇子,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扯皮,一副看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