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疫病的传染性。一位好心帮忙埋葬死者的壮年,不过摸了下死者的衣襟,次日便发起高热。他的妻子为其擦拭身体,第三日也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恐惧让幸存者们彻底疯狂,有人将染病的亲人直接扔出家门,任其在街头哀嚎;有人举着火把焚烧整条街巷,试图烧死看不见的疫魔,滚滚浓烟中,夹杂着尚未断气者的惨叫。
城南的义庄很快堆满尸体。木制的停尸架不堪重负接连断裂,新运来的尸体只能直接堆在地上,血水顺着门缝渗出,在门外汇成暗红色的溪流。收尸人不敢靠近,只得用长竹竿将尸体捅进板车,腐烂的皮肉常常黏在竹竿上,扯下大片带血的碎肉。
疫病最猖獗时,连守城的士兵都难以幸免。巡逻的队伍走着走着便有人倒下,嘴角溢出黑血。活着的人不敢停留,拖着同伴的尸体扔到城外,却在转身时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可疑的黑斑。军营里开始互相猜忌,有人为抢夺最后一点干净的饮水拔刀相向,鲜血溅在染病士兵的呕吐物上,加速了疫病的蔓延。
城西的流民窟彻底沦为死城。腐烂的尸体堵住了唯一的出口,活着的人在恶臭中绝望地哭喊。几个胆大的百姓试图进去救人,却被里面冲出的病患扑倒撕咬。这些被感染的\"活人\"双眼通红,意识模糊,见人就抓,指甲缝里塞满血肉。幸存者们惊恐地将他们关在流民窟里,用石块封住洞口,里面的嚎叫声持续了整整三天才渐渐平息。
城外的戈壁滩上,流民们拖家带口逃离永丰城。他们的脚步踉跄,有的人边走边咳,在沙地上留下带血的脚印。队伍中不时有人倒下,家人只能含泪将其草草掩埋,还未堆起坟头,豺狼便已围拢上来。逃到半路,许多人因缺水缺粮倒下,尸体被烈日暴晒得发皱,皮肤裂开如干涸的河床。
夏国朝廷派来的医疗队在城外扎营,却被幸存者们拒之门外。“别放他们进来!他们身上带着瘟神!”百姓们手持农具,将医疗队围在数里之外。医疗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