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风雪渐歇,窗棂上结了层薄冰,却映不出殿内的温度。
沈听颂看着她发间散落的玉梅,忽然想起初见时她蹲在巷口,替他捡起被踩烂的画稿,指尖沾着泥却笑得明亮——那时他以为,这世上最动人的风景不过如此。
此刻她躺在他怀里,指尖还沾着他的墨香,却比任何画都要鲜活。
“陛下,”他忽然轻声唤她,指尖替她理开额前汗湿的碎发,“明日晨起,臣替你画张像吧。”
楚容朝仰头看他,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像朵沾了露的墨梅:“要画什么模样?”
“画陛下眼下的朱砂痣。”他低头吻在她眼尾,那里不知何时沾了点他指尖的朱砂,“画陛下掌心的墨痕,画陛下发间的梅香——”忽然顿住,耳尖又红起来,“还有……陛下此刻在臣怀里的样子。”
她忽然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发烫的脸颊:“原来你早想好了,连洞房花烛都要算进画里。”
沈听颂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过每根沾着墨香的手指:“陛下可知,臣画了十年山水,直到遇见陛下,才知道最动人的山水,从来不在纸上。”
帷帐里的烛火轻轻摇曳,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会动的画。
楚容朝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这世上最动人的‘讨好’,是把我的每个瞬间,都藏进笔尖的褶皱里。”而此刻,她终于懂得,比起笔尖的褶皱,更动人的,是他藏在心跳里的、不敢说出口的心意。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床榻上时,沈听颂正握着狼毫在宣纸上勾勒——画里的女子枕着湘妃竹枕,发间别着玉梅,掌心还沾着未干的墨痕,而她身侧的男子指尖缠着她的发丝,墨袍上落着几点丹砂红,像极了昨夜她袖口蹭到的朱砂梅。
“听颂在画什么?”楚容朝撑着胳膊支起身子,发间步摇不知何时被他放在枕边,此刻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响。
沈听颂忽然转身,将画稿递到她面前,笔尖还滴着淡墨:“画‘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她看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