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说,这些画永远不展出,因为她不是为了别人画的。
她是为自己画的—为那些没有被说出的疼、为那些无处安放的羞辱、为那些不被看见的片刻。
她走进厨房,给自己煮了碗汤面。
很简单,只有鸡蛋、青菜和一点点姜丝,但她吃得很认真。
从前她吃饭很快,像是要在某个计时器归零前完成每日的生存任务。
可现在她愿意慢下来,哪怕只是为了多咀嚼一口,也像是给生活加了一点味道。
吃完饭后她洗了碗,坐回阳台,披着毛毯看着远处港口的灯。
她忽然想起一件旧事。
那是她大学时的一个深夜,有次她参加完一个街头写生活动,深夜搭错了公交,迷了路。
她打电话给当时的恋人—那个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共度余生的男人,他接了电话,却只是说。
“你自己想办法,我很忙!”
她一个人从郊区走了三个小时才回到宿舍。
那天她在日记里写下了八个字:
“冷比黑可怕!”
后来她删了那本日记。
她以为那些记忆她早已丢弃。
可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想起那条被误走的街,那一路的寒风,那句冷漠的回应,还有她一路走回来时咬着牙不肯掉下的那一滴眼泪。
她不是不记得了。
她只是选择不再计较。
她终于明白,原来真正的疗愈从来不是“遗忘”,而是“你终于可以带着它,继续往前走”。
那晚她睡得很沉。
梦里没有人。
只有她自己,站在一条花开的小路上,阳光洒在她脸上,她眯着眼笑,转头的那一刻,她看见了一个更年轻的自己—站在远处,背着画筒,朝她挥手。
她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喊她。
她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沿着那条路,继续走。
清晨,宋意醒来时,王思远的短信已经到了:
【你昨晚发来的画我看了!】
【你把她画站起来了!】
【那一笔,我看了三遍!】
宋意看着那几行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