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他走出来后,带着伤,那才是她想接的他。
她不图一份干净。
她只图他认得自己是谁。
林晚晚夜里十二点坐在沙发上,刚改完一份文案。
她看着手机上谢淮舟发来的新文件,点开第一页,看到那个她昨天标注的改段,他照着用了。
她笑了笑,没回。
她知道他不会说“谢谢”。
但他用了。
她就赢了。
她在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为了被看见。
她只是要—
哪怕你走得再远,我也在你身上留下一块影子。
你拔不掉。
你甩不掉。
你甚至意识不到,你已经在用我。
而这,就是她的胜利。
彻头彻尾。
凌晨两点,整个别墅安静得像封闭在玻璃罩中的深海,连风声都仿佛被厚实的窗户屏蔽了出去,只剩墙角挂钟滴答走着,像心跳一样,在无声之中一下一下地敲着人最后的意志。
谢淮舟站在阳台上,风吹得他指尖微凉。
他没穿外套,白衬衣袖口翻着,头发有些乱,眼神却清醒得不近人情。
他点了一支烟,没有点燃,只是握在手中,指节骨分分明明,像是带着某种压抑到了极点的隐忍。
他今晚一夜没睡。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也不是不能睡,他太累了。
可他越是靠近梦,就越觉得林晚晚的影子在他脑海里越来越重。
不是她喊他。
也不是她哭着抱他。
她现在什么都不做了。
她只是“在”。
安安静静地“在”。
在每一盏他习惯亮的灯光里,在每一口汤、每一份标记、每一页文件的顺序里,在他走进客厅、打开水壶、坐在沙发时会顺手拿起的遥控器下,在他的日常细节中一寸一寸、不声不响地侵占。
他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
不是动心,是无处可逃。
她不打扰他。
她甚至主动从他的情绪圈撤离,像是彻底放弃了和他在情感上纠缠的所有意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