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额前的碎发已经被薄汗浸湿,贴在泛红的脸颊上。
乔栖枝轻手轻脚地拧了条温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顾雪滚烫的额头。
“妈妈……”顾雪在梦中呓语,小手突然抓住乔栖枝的衣角,力道大得惊人。
乔栖枝僵在原地,毛巾上的水珠滴落在枕套上,洇开深色的痕迹。她看着孩子烧得干燥起皮的嘴唇,胸口泛起一阵细密的刺痛。
这个称呼像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她心上刚结痂的伤口。
“我在。”最终她轻声回应,指尖将顾雪汗湿的刘海拨到耳后。
小姑娘的手渐渐松开了,呼吸重新变得均匀。
房门被轻轻推开,陆青屿端着水杯站在门口。
逆光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乔栖枝注意到他指关节处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应该是刚才开药瓶时不小心划的。
“体温降下来,就可以吃这个退烧药了。”
他压低声音说,将水杯和药片放在床头柜上。玻璃与木质桌面相触,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乔栖枝点点头,伸手试了试顾雪的体温,掌下的皮肤依然烫得吓人,但比刚才又要好了些。
“你那边的事情忙完了?”她终于有时间问。
“没有,推迟了。”陆青屿的视线仍停留在顾雪脸上,“不是什么大事。”
房间里的气氛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乔栖枝只能找个借口落荒而逃:“我去给小雪熬个汤。”
接下来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
顾雪的高烧在第三天终于退了,小姑娘又恢复了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样子,只是说话的时候嗓子还有些沙哑。
乔栖枝的工作室接了几个私人定制的小单子,都是些简单的修复工作。
偶尔她会在放学时间去接顾雪,然后三人一起在附近的餐馆吃饭。
“枝枝阿姨,这道题我不会!”
顾雪将作业本推到乔栖枝面前,圆珠笔在纸上戳出几个小点。
临近期末,学校的作业突然多了起来。
乔栖枝放下手中的设计图,凑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