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看去,祠庙外密密麻麻,扎了许多草棚与窝棚,聚集了足足数千灾民。几十上百名系着黄巾,手执黄纸卷的太平道徒,就正在人群中往来。他们有的念诵太平经文祈福,有的布施符水驱邪,有的展开黄卷念咒,还有的背着草席去往山凹。而在他们经行过的地方,灾民们都努力伸出手,去碰触他们粗麻的道袍,渴望着用“仙师”的清气,驱散身上沉重的邪气与病气。
“黄天庇佑!你身体壮实,伤寒入体不深,只是病发的急,才会突然晕倒。眼下发了几天大汗,寒气散了出来,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后面用麻黄桂枝汤…嗯,寻不到药材的话,就把水煮沸,多饮些热水。静神息怒,多多歇息,不要劳作…嗯,罢了,尽量少劳累些!…歇上一月半月后,就能彻底好透。”
“是!是!谢张符师…谢张仙师!…”
精壮汉子激动的跪倒在泥地里,连连向年轻的“张符师”叩首。这个“张符师”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面容依稀有些清秀。但他那沉肃严峻的表情,还有那双深邃洞察的眼睛,却让人不知不觉间,忽视了他的年纪。而当他伸出手,抓住跪下的汉子,力气竟然大的惊人。精壮的汉子,便再也拜不下去了。
“啊?张仙师?…”
“你刚刚好些,好好将养。要是有了力气,就帮忙照顾下周围的老人,维系这块营地不出乱子。”
“是!都听您的!”
精壮汉子重重点头,脸上是发自内心的虔信。他敬畏又向往的,看了眼“张符师”手中的黄卷,祈求道。
“仙师,仙师!请您在我额头上画个符,念诵入道的咒文…太平黄天!我愿戴黄巾,加入太平道!…”
听到这加入太平道的请求,张承负神色一肃,注视着精壮的汉子。他仔细端详了会对方的表情,看了看对方比普通乡民强壮的体格,还有那虎口下方的老茧,沉默了会,才回答道。
“焚烧黄纸符篆,引清气之人,归太平正道…这种正式的入道仪式,只有大贤良师、大医与方主们才有资格。我是符师,只能给你画一个善符,劝生导善,算是信奉了黄天的信人…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