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德将狼毫笔随意插回青瓷笔洗,溅起的墨点在《礼记》批注上晕开:\"秦兄,改日再讨教诗中妙处。\"他笑着整理歪斜的发冠,待木门\"吱呀\"闭合,庭院里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
待木门在赵承德身后吱呀闭合,厅内陡然安静下来。
林诗允将凉透的茶盏推到一旁,杏眼亮晶晶地望向秦朗:\"难得今日无事,不如我们去看新放的河灯?听说还有杂耍班子\"
温清悠倚着雕花窗棂,晨光斜斜洒在她月白襦裙上,将身影与秦朗的轮廓叠出半分交叠。她忽然轻笑出声:\"秦公子怕是没这闲情——毕竟琼华楼的桂花糕,还没解释清楚呢。\"
秦朗喉头滚动,避开温清悠意味深长的目光:\"实不相瞒,今日得去拜访父亲故交。离京时父亲特意叮嘱,不可失了礼数。\"他说得诚恳,却瞥见温清悠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看穿了他半真半假的托辞。
林诗允的肩膀微微垮下,却仍强笑着点头:\"那下次再约!\"她转身整理发间的茉莉簪子时,温清悠已款步上前,广袖掠过案几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秦伯父的故交,好吧,那你早去早回。\"温清悠留下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转身离去。
徒留廊下摇晃的灯笼,将三人交错的影子剪碎在青砖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