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拉着虎子往村里跑,暮色里的老槐树像团金色的云,枝桠间的\"甜暖香根\"牌在风里晃,把甜香染进了每一片晚霞里。而那块藏在树根下的木片,正托着最后一缕夕阳,把三百年前的故事,轻轻说给新抽的槐叶听。
月上柳梢头时,祠堂里飘起炊烟。王婶在灶上煮着槐花粥,米香混着槐香在空气里打着旋儿;李奶奶坐在门槛上纳鞋底,针脚间缝着晒干的槐花瓣;虎子趴在供桌上打盹,嘴角沾着没擦净的蜜渍,手里还攥着半块槐花糕。
小荷蹲在廊下,给老阿公补那双旧布鞋。老人的脚背上爬满皱纹,像老槐树的树皮,却暖得像团火。\"阿公,\"她边缝边问,\"您说当年地宫里的镇水棺,真的和老槐树有关系?\"
老阿公眯眼望着窗外的月光:\"我那会儿才十三岁,跟着师傅去地宫修棺。棺木是用整段老槐树挖的,木头上全是天然的花纹,像极了老槐树的枝桠。\"他指了指供桌上的碎玉片,\"后来棺木沉到地宫,镇水棺的石盖上刻满了字,说"槐根连脉,世代守之"——和你族谱上的记载一个样。\"
小荷想起父亲昨夜说的话:\"你太奶奶临终前,把半枚玉簪塞给我,说"等槐花再开三回,交给能接住甜的人"。\"此刻,玉簪在发间微微发烫,像是在应和什么古老的韵律。
\"阿姐!\"虎子突然惊醒,揉着眼睛坐直,\"我梦见树灵了!它穿着红肚兜,怀里抱着好多槐花,说要给咱们做最甜的蜜!\"
\"傻小子。\"小荷笑着戳他额头,\"那是你白天想蜜想疯了。\"
\"才不是!\"虎子急得直摆手,\"它还说还说,明年春天要教我种槐树苗!\"
老阿公笑出了声:\"这孩子,倒和当年的槐枝婆婆一个样。\"他从怀里摸出个红布包,\"这是我今儿在后山挖的野槐籽,你拿回去,和老槐树的籽儿掺着种,来年能长一片小槐林。\"
小荷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籽儿的温热——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还带着山风的凉意。\"阿公,您怎么总想着给我们东西?\"
\"我啊,\"老阿公望着窗外的老槐树,\"就是想看着你们把这些甜传下去。我小时候,太奶奶也是这样,把槐花糕塞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