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的老槐树下,白芷已经等在那里。她换了一身利落的短打装扮,头发挽成一个紧实的髻,腰间挂着一个布包和一把猎刀,看上去与昨晚那个文静的教师判若两人。
\"你来了。\"白芷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晨雾中的什么东西,\"我们得在天亮前赶到鹰嘴崖,否则会被巡山的团丁发现。\"
祁砚山点点头,跟着她踏上通往山间的小路。雾气在山林间流淌,像是有生命的实体。随着海拔升高,周围的树木变得越来越怪异——有的树干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有的树皮上布满了类似爪痕的纹路。
\"这些树\"祁砚山忍不住伸手触摸一棵树干上奇怪的凹陷。
\"别碰!\"白芷猛地拉住他的手腕,\"这些是祭祀树,据说山鬼会在上面留下记号。\"
祁砚山收回手,发现白芷的手指冰凉得不正常,而且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睛不断扫视四周,像是一只警惕的鹿。
\"你看起来很害怕,\"祁砚山低声道,\"如果真的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去?\"
白芷沉默了一会,从布包里取出一个小布囊,解开系绳,里面是一块生锈的怀表。\"这是我父亲的东西,十年前他在鹰嘴崖下的山洞里失踪,只留下了这个。\"她翻开表盖,里面嵌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戴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搂着年幼的白芷。\"镇上说他是被山鬼抓走了,但我不信这些。\"
祁砚山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前方的灌木丛中传来沙沙声。白芷立刻示意他蹲下,两人屏息凝神。一只山鸡从灌木中窜出,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继续走吧,\"白芷松了口气,\"快到了。\"
又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的山路陡然变得陡峭,一块形似鹰喙的巨石突兀地矗立在悬崖边缘,这就是鹰嘴崖得名的由来。崖下的雾气更浓了,像是煮沸的牛奶般翻滚着。
白芷带着祁砚山绕到崖侧,那里有一个被藤蔓半掩的洞口。\"这是矿洞,清末时有人在这里开过银矿,后来发生了坍塌事故,死了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