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挑眉,忽然将鱼肉塞进他嘴里——辛辣的胡椒味混着鱼肉的鲜嫩,正是当年他改良的味道。“原来将军还记得。”她忽然凑近他耳边,气息拂过他耳垂,“十年前你说,等我穿上汉人的裙子,就带我去逛夫子庙,如今我穿了,你何时带我去?”
沈砚之呛得咳嗽,抬眼看见她身上的淡青襦裙——是他暗中让人准备的,领口绣着蒙古的卷草纹,袖口却绣着汉人的缠枝莲。“你……”他忽然看见她发间别着的狼首银簪,正是他当年用母亲的银镯熔铸的,“这簪子,你竟还留着。”
“自然留着。”阿桃取下簪子,簪头狼首与他玉佩上的狼首相对,竟发出微光,“阿砚哥哥可知道,蒙古女子留着男子送的首饰,便是‘非他不嫁’的意思?”
话音未落,偏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是朱元璋的宠妃郭宁妃带着宫娥前来。阿桃立刻退后半步,垂眸福身,却在郭宁妃看见狼首簪子时,听见她冷笑:“沈将军好雅兴,竟给元廷女子送蒙古首饰,莫不是忘了自己如今是大明臣子?”
沈砚之立刻跪地,甲胄相撞发出脆响:“娘娘误会,此女乃阶下囚,末将不过是……”
“不过是见她可怜,动了恻隐之心?”郭宁妃打断他,指尖划过阿桃发间银簪,“陛下说,元廷余孽最会迷惑人心,沈将军可要当心,别学那吕布,因美色误了国事。”
阿桃望着郭宁妃眼中的嫉妒,忽然明白,这后宫之中,沈砚之的“特殊身份”早已成了靶子。她忽然握住郭宁妃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快速划过蒙古文——“娘娘可知,这银簪是将军亡母遗物,将军念及旧情,才给我防身用的。”
郭宁妃猛地抽回手——她虽不懂蒙古文,却听见“亡母”二字,想起沈砚之的身世传闻:曾是蒙古弃子,被明军收养。“罢了,本宫今日是来送‘教化典籍’的。”她挥挥手,宫娥捧来《女诫》《内训》,“好好读,莫要再让将军为难。”
当夜,阿桃翻着《女诫》,忽然看见扉页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