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言!”王硕甩着发灰的布条,“老夫用的是‘金疮铁扇散’,当年卫大将军都用过!”
刘妧将酒精棉球按在陈三伤口周围,一股刺鼻的气味散开:“王军医,太学儒生用‘酒煮布’法消毒,可灭‘肉眼不可见’的‘腐菌’——您瞧这棉球,擦过伤口后变黄,便是‘腐菌’被吸走了。”
王硕的胡子抖了抖:“简直妖言!布哪能煮?煮了还能结实?”
卯时三刻,椒房殿的早膳席上,陈阿娇用银匙搅着益母草粥,看着女儿指尖的酒精痕迹轻叹:“昨夜又在医学馆?本宫让人给你做了‘防味香囊’,里面有丁香和陈皮。”皇后将绣着“安康”二字的香囊塞进刘妧袖口,“听说你要让军医‘煮布’?”
刘妧咬开块茯苓饼,饼里夹着薄荷碎:“母亲可记得,去年漠北之战,因伤口感染死了三百士兵?”她从袖中取出消毒后的布条,雪白的布面上印着“太学监制”,“用烈酒煮布两时辰,再晒干,可保七日不腐——霍哥哥说,这布像他的‘飞鹰队’战旗,干净利落。”
陈阿娇忽然轻笑,用帕子替女儿擦去嘴角饼屑:“你外祖母当年在军中,曾用‘艾熏法’给伤兵净疮——如今你用‘酒煮’,倒像是把‘后宫熏香’炼成了‘外伤圣药’。”
巳时初刻,未央宫宣室殿内,刘妧将消毒布条和感染记录呈给汉武帝,同时递上太学的《外伤感染统计表》:“陛下请看,未消毒伤口感染率六成,消毒后仅一成——此乃‘生死之隔’。”
汉武帝盯着布条上的“太学”印戳,忽然想起什么:“朕记得你外祖母的《急救方》里有‘煮帛法’……”
“正是!”刘妧展开泛黄的古方,“太学儒生从《急救方》中‘渍帛于酒,煮之数沸’一句得到灵感,改良为‘酒精蒸煮法’。”她忽然看向公孙景,“公孙大人,您说这是‘舍古法取奇技’?”
公孙景捧着《黄帝内经》竹简上前,声音发颤:“医道贵乎‘辨证施治’,岂能用‘一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