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刘忠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住了满堂的杀气与低哗。他离座而起,脚步沉稳,一步步走向剑拔弩张的毋丘俭。
“刘将军!”毋丘俭双目赤红,剑已完全出鞘,“此乃国贼之亲!你待如何?莫非也要学那首鼠两端之徒,包庇逆党?” 他手中长剑寒光吞吐,直指司马菊咽喉。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刘忠身影如电,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只听“叮”一声极轻微却刺耳的脆响,毋丘俭只觉手腕剧震,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传来,那柄饱含杀意的精钢长剑,竟已被刘忠用右手食中二指死死钳住剑身,离司马菊咽喉不过三寸之遥!
时间仿佛凝固。剑刃在刘忠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微鸣。殷红的血珠,顺着冰冷的剑锋滑落,滴在司马菊月白色的衣襟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俭将军!”刘忠直视毋丘俭怒火燃烧的双眼,声音沉静如古井深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忠义在心,岂能妄杀无辜弱质?司马懿之罪,自有天谴人诛,与其族人何干?此女一路随行,未有不轨之举,更曾于危难中有相助之情。若因姓氏而诛,与那残暴不仁的司马氏何异?岂不令天下志士寒心!”
他指间鲜血仍在流淌,语气却斩钉截铁:“刘忠不才,受先贤遗泽,奉天命护持正道。今日在此立誓,若此女有半分通敌叛国之举,我刘忠必亲手诛之,以谢天下!然此刻,若将军执意要杀,请先从我刘忠尸身上踏过!”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那流淌的鲜血,那凛然的气势,竟让刚猛如毋丘俭也为之一窒,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哈哈哈!”一阵刺耳的狂笑打破了僵局。文钦拍案而起,巨斧斜倚在旁,他满脸嘲讽,斜睨着刘忠,“好一个怜香惜玉的刘将军!空手夺白刃,果然好功夫!只是这心肠,未免太过妇人之仁!区区一个司马家的女娃,杀了便杀了,如同碾死蝼蚁!似你这般畏首畏尾,心慈手软,如何在这乱世立足?如何对抗如狼似虎的司马大军?我看你是被美色迷了心窍!哈哈!”
文钦的狂言像热油泼入烈火。其子文鸯眉头微皱,看向父亲的目光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