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的浪涛拍打着建业的码头,战船的桅杆如林,在暮色中勾勒出锋利的剪影。吴王孙策站在城楼上,手中紧握着孙权送来的急报,目光如炬,望向南方那片未知的疆土。交州的烽火,正在遥远的雨林中燃烧,而江东的霸业,或许正需借这一把火,烧得更旺。
“交州内乱,日南国象兵肆虐,士壶困守孤城——此乃天赐良机!”张昭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回荡,素来沉稳的面容此刻因兴奋而微微泛红。他展开舆图,手指重重按在交趾的位置,“交州疆域广袤,南接蛮荒,北连荆益。若得此地,江东进可图谋中原,退可固守南疆!”
周瑜立于一侧,白衣胜雪,眸中却燃着灼灼战意。他轻抚腰间剑柄,缓声道:“山越新附之兵,正可一试锋芒。日南蛮兵虽悍,却未必敌得过我江东锐士。”他的目光扫过厅内众将,“陆路出豫章,穿五岭险道;海路自会稽南下,直抵朱崖。两路并进,交州可定。”
孙策大笑,一掌拍在案上:“便依公瑾之策!”他环视众人,声如洪钟,“此战,不仅要夺交州,更要扬我江东之威!”
鄱阳湖畔,山越降卒的营地连绵数里。这些昔日纵横山林的战士,如今已编入江东行伍。他们肤色黝黑,身形矫健,腰间短刀与藤盾上的图腾昭示着南越遗民的血脉。
周瑜策马穿行营中,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张面孔。他抬手示意亲卫抬来十坛烈酒,亲自斟满一碗,高举过顶:“南越的勇士们!今日之酒,敬你们先祖的英魂;明日之战,需你们为江东开疆拓土!”酒浆泼洒入土,数千山越兵发出震天吼声,藤盾撞击的闷响如雷滚过原野。
暮色中,老兵吴范低声对新卒道:“听说日南国的战象,一脚能踏碎三人并排的盾阵……”身旁的青年却磨着短刀冷笑:“象再大,也怕火烧。”
会稽外海,东风正劲。程普立于楼船甲板,望着海天交界处翻涌的乌云。身后,蒋钦正喝令水手调整帆索,周泰则赤膊站在船首,任浪花溅湿虬结的肌肉。
“三百艘战船,一万水手。”程普抚摸着船舷上新鲜的桐油痕迹,“吴侯这是把家底都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