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看着弹头像被无形的手揉捏的软糖,铅芯和铜壳分离开来,金属碎屑簌簌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李强的枪还保持着射击姿势,指节因为用力过猛泛着青白,他喉结滚动两下,声音发涩:“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别浪费弹药。”我的声音比预想中镇定,掌心的记录装置还在发烫——刚才那一瞬间,它捕捉到了赫兹的高频震动,远超人类听觉上限。
我盯着“尤里”泛着淡金涟漪的身体,后槽牙抵着腮帮,“这不是实体。”
伊芙的战术刀“唰”地弹开,刀尖却没像往常那样指向目标,而是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这是她示意“保持警惕但别硬来”的暗号。
卢峰的终端屏幕突然炸开一片紫色光斑,他倒抽一口气:“能量波动在吸收子弹的动能!现在终端温度升到42度了!”说着他把终端贴在脸上降温,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那是他兴奋时的标志。
“你是谁?”我向前半步,靴跟碾碎一粒弹壳碎屑,“或者说……是什么?”
“我是你们的未来。”他的声音不再有回声,像块被磨平棱角的玉,“世界树不会毁灭人类。”他抬手,指尖掠过全息屏上的星图,阴影突然凝住,在2030年的节点上开出一朵淡金色的花,“它会让我们以另一种形式永存。你见过那些‘共生体’的,不是吗?”
我胃里泛起酸水。
三天前在木卫二冰盖下,我们发现过半人半植物的生物——皮肤下爬满发光的脉络,心脏位置长着类似树瘤的器官。
当时海伦用解剖刀划开“它”的手腕,流出的不是血,是带着松脂香气的粘稠液体。
“那是人类智慧的延续。”他的目光扫过我,像在看一件易碎品,“是我们摆脱肉体束缚的归宿。”
“放屁!”伊芙的战术面罩突然裂开更大的缝,露出她紧绷的下颌线,“那些东西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她的战术刀在指尖转了个圈,刀光掠过“尤里”的脸,却在接触前两厘米被淡金涟漪弹开,撞在墙上迸出火星。
汉斯的惊呼像根针,刺破了凝固的空气。
我顺着他发抖的手指看过去——原本覆盖墙壁的半透明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