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我记得那次他们闹完之后,林东海还叹气说,这种人太难伺候了,明明是我们救命,反而成了靶子。”
“他有没有因此换掉贺建文?”
“这倒不是,是医务科统一调的,我们也觉得挺突兀的。”
……
一小时后,刘瑾传来新线索。
“法医复检结果出炉,伤口分析显示,刀口方向、下手角度极其精准,刀刀避开骨骼直刺重要器官。这不像普通人干的。”
“专业出身?”
“法医判断是常年接触利器的人,有可能是屠夫、厨师、电焊工……贺建文,电焊工。”
“继续查,他有没有外伤记录。”
“手指第二关节有割伤痕迹,在案发两天前。”
程望眼神一沉,“这就是伏笔。”
……
案情推演初现轮廓。
贺建文病痛缠身,积压不满;林东海固守原则,言语强硬;一次又一次被拒绝“换药、加床、打针”,让他觉得自己不是病人,而是被管理的数字。更严重的是,他开始将“病情反复”归咎于林东海的“冷酷”。
最终,怒火不是突然爆发,而是在某个夜晚被点燃。
他准备了刀,等着机会。
程望闭上眼,脑海中缓缓浮现那句再普通不过的医生口头禅:
“你多喝点水,坚持吃药。”
这句话本无恶意,却可能在某些耳朵里,成了对“痛苦的轻视”。
……
“我们需要最后一块拼图,”程望站在审讯室门前,转头对刘瑾道,“找到凶器,就能收网。”
“他藏得太深了。”
“再深也会浮起来,他不是无声的疯子,他是一个想让人听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