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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茧中真相
    寅时三刻,应天府衙的地牢里,蜡油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李承恩蜷缩在稻草堆里,身上缠着层层蜡茧,唯有双眼露在外面,映着冰冷的铁栅栏。“我妻死得冤枉。”他的声音像嚼碎的蜡块,“那年她误触了茧作局的残蜡,心口生茧,可你们锦衣卫说她是‘妖人’,要拿她剥皮示众……”
    张小帅摸着腰间重新光洁的腰牌——獬豸纹的毛边早已被蜡油磨平,此刻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想起老住持临终前塞给他的木匣,里面装着半瓶鲛人泪,瓶底沉着片焦黑的锦缎,绣着的正是李娘子的闺名。
    “茧作局的秘方,本是为了救人。”他打开木匣,鲛人泪在瓶中轻轻晃动,映出李承恩脸上的泪痕,“可你用它来害人,便成了茧中困兽。”
    地牢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第五声梆子响过,李承恩身上的蜡茧突然开始融化。张小帅看见他心口露出块暗红色的疤——正是当年为妻子试药时,被鲛人泪灼伤的痕迹。
    “摩尼珠里的佛心茧,封着老住持的善念。”老王蹲在牢门前,把窝头掰成碎块递进去,“他当年纵火烧了茧作局,就是不想秘方被人滥用,可你……”
    李承恩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善念?当年锦衣卫抄我家时,可有半分善念?獬豸纹代表公正,可落在你们身上,不过是权势的幌子!”
    “所以你就用茧刑报复,让无辜者替罪?”大牛的鬼头刀剁在门框上,“李娘子若泉下有知,怕是要骂你糊涂!”
    沉默在牢中蔓延。张小帅忽然想起自己接过腰牌时的忐忑——那时他总怕自己镇不住这獬豸纹,怕辜负了“公正”二字。此刻看着李承恩蜷曲的身影,他忽然明白,真正的“公正”,从来不是腰牌上的铜纹,而是人心是否能破去执念的茧。
    “带走吧。”他转身走出地牢,晨光正漫过照壁的獬豸浮雕,“明日午时三刻,按律问斩。但……”他顿了顿,“让老住持的佛珠,随他入葬吧——毕竟,他们都曾是茧作局的人。”
    老王揣着窝头跟上来,缺牙的嘴咧开笑:“小旗这腰牌,总算磨得发亮了。”
    张小帅摸了摸腰间的獬豸纹,青铜表面还带着体温——那不是权势的象征,而是副担子,担着破茧的勇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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