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千千茧,唯善能破之;
獬豸非噬人,公正自心持。
终章:破茧晨光
嘉靖三十七年夏,应天府的蝉鸣里,张小帅蹲在门槛上啃窝头。
大牛的鬼头刀在石墩上磨出火星,老王正给新捕快讲“茧刑案”的旧事,唾沫星子混着窝头渣子乱飞。后堂突然传来铜锣响,这次不是火票,而是按察使送来的“嘉奖令”。
“得了吧,”张小帅把啃了一半的窝头塞进老王手里,腰牌在飞鱼服下晃了晃,“比起这劳什子嘉奖,我更想知道——街角李银匠的包边,啥时候能做好?这腰牌硌得慌。”
三人的笑声混着蝉鸣飘向天际,照壁上的獬豸纹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远处慈恩寺的香火仍在飘,往生殿的摩尼珠里,“佛心茧”早已化作点点金光,正如这世间的冤屈与执念,终会在晨光里破茧——只要有人愿意蹲下来,用真心焐热青铜的冷,用公正剪开执念的茧。
而张小帅知道,属于他的“破茧”,从来不是腰牌磨得发亮的那天,而是懂得獬豸纹下藏着的,从来不是“征服”,而是“相认”——与人心相认,与公正相认,与这世间所有需要被焐热的角落,温柔相认。
蝉鸣渐歇时,他摸了摸腰间的腰牌,獬豸眼窝里映着的,不再是血点,而是应天府的晨光——暖融融的,像块刚出锅的热饽饽,足以化开所有的茧。
《锦衣油镬篇》
第一章:残袄与冷饽饽
嘉靖三十八年冬,应天府的雪片子往飞鱼服领口里钻。张小帅蹲在衙门口的石狮子旁,看老王蹲在墙根啃窝头,冻裂的指缝间漏着金黄的玉米碴——那是伙房掺了三成麦麸的“冬赈粮”,咬一口能硌得牙花子发疼。
“头儿,这月例银怕是又要克扣。”老王缺了颗门牙的嘴漏着风,窝头渣子混着唾沫星子喷在砖地上,“昨儿去领饷,李典史说咱们班算‘编外协防’,正经甲胄得等秋后的裁兵空额——您瞧这破袄子,补丁摞补丁,哪儿像个锦衣卫?”
他这话倒不假。张小帅低头看自己的袖口,玄色缎面早磨成了毛边,露出底